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尷尬
不知不覺就到了放學時間，唐茉妍慢吞吞地走回家，樓道裏，幾乎聞遍了各家各戶晚飯的香氣，肚子不自覺的起了反應。
她迫不及待地摸出鑰匙，開門，彎腰換鞋。
果不其然，唐母燒了一大桌她喜歡吃的菜，說是要給她加油打氣。
吃到一半，唐父笑瞇瞇地開口：“麗麗啊，等你考完試，就帶你回江陵過年，好嗎？再加上去蜀中旅游。我記得你小時候去過一次以後，就老是想著再去一次。爸爸媽媽這次休息久一點，不然等你學習越來越忙，可就沒機會了。”
唐茉妍早就期待著去蜀中了，簡直是意外之喜。
洗漱完躺在床上，她的心裏就像裝了一只小鹿，砰砰亂跳。
她知道自己最近很不正經。腦海裏沒有高中第一次期末考試的緊張，有的全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旖旎想法。
一不小心就清醒到了比較晚的時間，她出去倒水，回來的時候意外發現對面的窗簾還是亮的。
她疑惑地躺到床上，突然想到自己寒假裏要去旅游，留給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。
在那麽多的不確定之下，她想試試，說些什麽，怎麽樣才可以穩定下來，他們的關系。
第二天上午要考數學，數學老師早早的就到了教室，在黑板上給大家押了幾道題，想在考試前講掉。
唐茉妍拿了本草稿本，擡頭看看題目，準備解題。
題目難度中等偏上，唐茉妍低頭潛心算題，才算出來兩題。有一題實在不會了，她下意識擡頭偷瞄一眼許函，發現他依舊擡頭看著黑板，等了好久，也不見他低頭演算。
唐茉妍的好奇心油然而起，扯了張餐巾紙：“你是在心算嗎？”
踢了下前面人的椅子，許函駕輕就熟地背過手來接，手腕和手指關節凸出，好看的緊。
唐茉妍呆了一會兒，連忙把紙條遞過去。
前面原本一直都很耐心的人卻好像轉了性一樣，竟等不及伸過手來拿。唐茉妍被慣性掌控著，兩只手就這樣猝不及防地擦到了指尖。
他們之前傳的紙條不少，經常有這樣的舉動，唐茉妍這樣容易害羞的人都已經習慣了，可前面人的手卻像觸電一樣夾著紙條縮了回去。
明明他之前都是面無表情，毫不在意的樣子。
唐茉妍心下猶疑，想問個仔細。卻聽見左硯咳嗽了一聲，唐茉妍警覺地側過頭，看見陳小英正站在後門口冷冷地審視她。唐茉妍後知後覺，打了個激靈只好裝作若無其事，繼續做題。
等了好久，終於看到陳小英轉身離開。唐茉妍感激地看了左硯一眼，回以微笑，才低頭繼續鉆研數學題。
許函倒是恢覆了正常，低頭算題，不一會兒就把他的草稿本扔給了她，裏面字很潦草，雜亂無章，但卻準確地寫出了答案。
唐茉妍理解著許函筆下的步驟，感嘆他雖然會做，但還是會把過程寫清晰，邏輯很通順，讓人一看就懂。
解決完幾道題，就要考試了。唐茉妍也不想在數學考試前搞心態，就沒有表示什麽，收拾了一下文具，就交換考場了。
考試前，她端坐在椅子上，看著手上孔廟祈福的填塗筆，默念了三遍許函的名字，特別傻兮兮地想要他保佑她數學考好一點。
考完了數學，就只剩英語了，離吃午飯還有快一個小時，英語老師還沒來。唐茉妍考場挺遠的，當她快步走進教室的時候，許函已經倚靠著桌子在喝水了。
唐茉妍回到位子上，一點也不見外，就拿起了考卷對答案。她心態挺好的，因為反正都已經填上去了。
許函也接過她的考卷校對。
唐茉妍發現除了填空題最後一題，以及大題最後一空以外，許函都做出來了。
她倒吸一口冷氣，放下卷子，有些哀怨地看著他。
許函看了會兒，見英語老師來了，也坐回了座位。
在好奇心的驅使下，唐茉妍又借了左硯的考卷，發現他最後一題就寫了兩個解。一問，其他寫出的人也大多是這樣，只有她和許函兩個怨種多花了時間去多求了幾個完全不存在的答案。
其實也說得通，她最近的數學題，有很多都是許函指導的，唐茉妍以他的思路思考，解題快了不少。長此以往，就連解題習慣，分類討論的方向都相似得不得了。
英語老師在講臺上喋喋不休，但因為講的都是挺簡單的知識點，所以就沒什麽人聽。
這幾天陳小英經常時不時就出現在後門，這會兒她終於去吃午飯了，唐茉妍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。
最後一天，她真的很想確定下來。
但從朋友到情侶，一個稱呼的轉變，雙方身份的變化，需要多少勇氣？
唐茉妍又扯出一張餐巾紙，挺厚實的，她放心在上面寫字。
“你
現在
有戀愛
的打算嗎
？？？？？”
寫完，她還覺得字不夠好看，把紙條撕得稀爛，丟進垃圾袋，又寫了一張。
許多年後，唐茉妍想起當年的青澀稚嫩，無知而又急切，還是會羞紅了臉。
寫完後，唐茉妍把紙握在手心，趴在桌子上，仿佛擁有了全世界最大的秘密。
猶豫就會敗北。唐茉妍面上平靜，就像傳之前的任何一張紙條一樣，把紙條傳了過去。
她的腦海一片空白，心裏卻信心十足，對這件事有七成的把握。
哪知，前面的人一直都沒有回應，連背都變得僵直。唐茉妍的心一點一點地沈下去，感覺可能沒戲了。
果然，當她耐不住性子，去催許函回應時，紙上有了拒絕。
“…..
你好莫明其妙 這玩意（劃掉）
反正我覺得戀愛超麻煩 自己多自由”
他連錯別字都沒改，就把紙還給了她。
唐茉妍心裏的感覺說不出來，有一種塵埃落定的踏實感，也有絲絲縷縷的失望：有被婉拒的窘迫，也有勇敢表達自己的興奮。
反面竟然還有。
“你好莫明奇妙
反正我覺得這玩意超麻煩
我是不太想的自己多自由。”
後來說了些什麽唐茉妍以及記不清了，反正寫滿了兩三張餐巾紙。
她一直都是死鴨子嘴硬，說是因為她和葉佳棠打賭，說是如果她在期末前找到對象的話，就請她吃KFC。
“就為了一頓肯德基，至於嗎？”對面冷冷的回了一句，和前面顯出了一些反差。
原本雖然是拒絕了，但他的措辭卻還是和原來一樣，不僅沒有任何貶低她的意思，反而有一種放肆的熟撚。現在冷不丁這樣，唐茉妍有點不是滋味。
按耐住主動和他劃分界限的沖動，她還是想要為自己辯解一下，不然反而顯得她舉止輕佻，不拿他們倆的關系當回事兒。
於是她在許函回頭拿紙條的時候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給他，而是把身子往前傾，茸拉這腦袋，眼神無意識地放在面前的英語考卷上，和他幾乎耳語。
“你知道嗎？其實人做一件事，有很多理由的，一部分因素和另一部分合在一起，有內因也有外因。”她頓了一下，繼續說道，“比如，這次的賭約就占30%。”
她在心裏竊喜，還好他不知道她有多麽喜歡他。其實，這個賭約並非虛構，差別是，這是她打定主意要向許函告白後，再和葉佳棠討的一個彩頭，萬一同意了呢？
沒有他就沒有賭約。
回過神來，她擡頭看著許函漫不經心地靠在椅背，放低了雙肩，為了聽清楚她的話而盡力後仰的脖子，差點撞上。
她沒察覺到，他們的距離是那樣近。
過了一會兒，前面又遞回來一張紙條：“那葉佳棠也太摳了，要是她請我們吃一年的KFC，我還能考慮下。”
紙條不斷地被交換，唐茉妍大腦短路，陷入了一種莫名的亢奮，麻痹了被拒絕的尷尬。
他答應她不告訴別人，關系還和原來一樣。
她也沒有很傷心，有一種意料之中的感覺，雖然這種感覺她在不久前才有過。
至少到現在為止，她沒有後悔。
話是這樣說，可當唐茉妍吃好飯回教室時，卻還是感到了一絲窘迫。
她眼睜睜看著許函沒事人兒一樣的落座，憋了一會兒，決定還是如實相告：“怎麽辦，我感覺好尷尬啊。”
雖說許函一向都不在意這些，但語氣也過於無辜了：“這有什麽好尷尬的。”
唐茉妍一時竟分不清他說的到底是真是假，一個眼刀甩過去。
他再接再厲：“我也不尷尬啊，你為什麽會尷尬呢？不理解。”
唐茉妍的眼裏幾乎要噴出火來，示意他好好說。
許函擰開茶杯，喝了口水，不緊不慢：“好吧，畢竟是你先提的嘛。”
唐茉妍突然就如魚得水了：“看來還是我們的兄弟關系太純潔了。”
“所以說啊，你有什麽好尷尬的。”
她知道這樣描寫很俗，但事實就是，外面那麽冷，室內卻多麽暖和。金色的陽光灑進來，他的面容逆光，臉被冷空氣凍得微微泛紅，絨毛也清晰可見，看起來很柔和很柔和，他的聲音裏有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，這句話也記在她心裏很久很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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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不覺就到了放學時間，唐茉妍慢吞吞地走回家，樓道裏，幾乎聞遍了各家各戶晚飯的香氣，肚子不自覺的起了反應。
她迫不及待地摸出鑰匙，開門，彎腰換鞋。
果不其然，唐母燒了一大桌她喜歡吃的菜，說是要給她加油打氣。
吃到一半，唐父笑瞇瞇地開口：“麗麗啊，等你考完試，就帶你回江陵過年，好嗎？再加上去蜀中旅游。我記得你小時候去過一次以後，就老是想著再去一次。爸爸媽媽這次休息久一點，不然等你學習越來越忙，可就沒機會了。”
唐茉妍早就期待著去蜀中了，簡直是意外之喜。
洗漱完躺在床上，她的心裏就像裝了一只小鹿，砰砰亂跳。
她知道自己最近很不正經。腦海裏沒有高中第一次期末考試的緊張，有的全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旖旎想法。
一不小心就清醒到了比較晚的時間，她出去倒水，回來的時候意外發現對面的窗簾還是亮的。
她疑惑地躺到床上，突然想到自己寒假裏要去旅游，留給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。
在那麽多的不確定之下，她想試試，說些什麽，怎麽樣才可以穩定下來，他們的關系。
第二天上午要考數學，數學老師早早的就到了教室，在黑板上給大家押了幾道題，想在考試前講掉。
唐茉妍拿了本草稿本，擡頭看看題目，準備解題。
題目難度中等偏上，唐茉妍低頭潛心算題，才算出來兩題。有一題實在不會了，她下意識擡頭偷瞄一眼許函，發現他依舊擡頭看著黑板，等了好久，也不見他低頭演算。
唐茉妍的好奇心油然而起，扯了張餐巾紙：“你是在心算嗎？”
踢了下前面人的椅子，許函駕輕就熟地背過手來接，手腕和手指關節凸出，好看的緊。
唐茉妍呆了一會兒，連忙把紙條遞過去。
前面原本一直都很耐心的人卻好像轉了性一樣，竟等不及伸過手來拿。唐茉妍被慣性掌控著，兩只手就這樣猝不及防地擦到了指尖。
他們之前傳的紙條不少，經常有這樣的舉動，唐茉妍這樣容易害羞的人都已經習慣了，可前面人的手卻像觸電一樣夾著紙條縮了回去。
明明他之前都是面無表情，毫不在意的樣子。
唐茉妍心下猶疑，想問個仔細。卻聽見左硯咳嗽了一聲，唐茉妍警覺地側過頭，看見陳小英正站在後門口冷冷地審視她。唐茉妍後知後覺，打了個激靈只好裝作若無其事，繼續做題。
等了好久，終於看到陳小英轉身離開。唐茉妍感激地看了左硯一眼，回以微笑，才低頭繼續鉆研數學題。
許函倒是恢覆了正常，低頭算題，不一會兒就把他的草稿本扔給了她，裏面字很潦草，雜亂無章，但卻準確地寫出了答案。
唐茉妍理解著許函筆下的步驟，感嘆他雖然會做，但還是會把過程寫清晰，邏輯很通順，讓人一看就懂。
解決完幾道題，就要考試了。唐茉妍也不想在數學考試前搞心態，就沒有表示什麽，收拾了一下文具，就交換考場了。
考試前，她端坐在椅子上，看著手上孔廟祈福的填塗筆，默念了三遍許函的名字，特別傻兮兮地想要他保佑她數學考好一點。
考完了數學，就只剩英語了，離吃午飯還有快一個小時，英語老師還沒來。唐茉妍考場挺遠的，當她快步走進教室的時候，許函已經倚靠著桌子在喝水了。
唐茉妍回到位子上，一點也不見外，就拿起了考卷對答案。她心態挺好的，因為反正都已經填上去了。
許函也接過她的考卷校對。
唐茉妍發現除了填空題最後一題，以及大題最後一空以外，許函都做出來了。
她倒吸一口冷氣，放下卷子，有些哀怨地看著他。
許函看了會兒，見英語老師來了，也坐回了座位。
在好奇心的驅使下，唐茉妍又借了左硯的考卷，發現他最後一題就寫了兩個解。一問，其他寫出的人也大多是這樣，只有她和許函兩個怨種多花了時間去多求了幾個完全不存在的答案。
其實也說得通，她最近的數學題，有很多都是許函指導的，唐茉妍以他的思路思考，解題快了不少。長此以往，就連解題習慣，分類討論的方向都相似得不得了。
英語老師在講臺上喋喋不休，但因為講的都是挺簡單的知識點，所以就沒什麽人聽。
這幾天陳小英經常時不時就出現在後門，這會兒她終於去吃午飯了，唐茉妍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。
最後一天，她真的很想確定下來。
但從朋友到情侶，一個稱呼的轉變，雙方身份的變化，需要多少勇氣？
唐茉妍又扯出一張餐巾紙，挺厚實的，她放心在上面寫字。
“你
現在
有戀愛
的打算嗎
？？？？？”
寫完，她還覺得字不夠好看，把紙條撕得稀爛，丟進垃圾袋，又寫了一張。
許多年後，唐茉妍想起當年的青澀稚嫩，無知而又急切，還是會羞紅了臉。
寫完後，唐茉妍把紙握在手心，趴在桌子上，仿佛擁有了全世界最大的秘密。
猶豫就會敗北。唐茉妍面上平靜，就像傳之前的任何一張紙條一樣，把紙條傳了過去。
她的腦海一片空白，心裏卻信心十足，對這件事有七成的把握。
哪知，前面的人一直都沒有回應，連背都變得僵直。唐茉妍的心一點一點地沈下去，感覺可能沒戲了。
果然，當她耐不住性子，去催許函回應時，紙上有了拒絕。
“…..
你好莫明其妙 這玩意（劃掉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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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連錯別字都沒改，就把紙還給了她。
唐茉妍心裏的感覺說不出來，有一種塵埃落定的踏實感，也有絲絲縷縷的失望：有被婉拒的窘迫，也有勇敢表達自己的興奮。
反面竟然還有。
“你好莫明奇妙
反正我覺得這玩意超麻煩
我是不太想的自己多自由。”
後來說了些什麽唐茉妍以及記不清了，反正寫滿了兩三張餐巾紙。
她一直都是死鴨子嘴硬，說是因為她和葉佳棠打賭，說是如果她在期末前找到對象的話，就請她吃KFC。
“就為了一頓肯德基，至於嗎？”對面冷冷的回了一句，和前面顯出了一些反差。
原本雖然是拒絕了，但他的措辭卻還是和原來一樣，不僅沒有任何貶低她的意思，反而有一種放肆的熟撚。現在冷不丁這樣，唐茉妍有點不是滋味。
按耐住主動和他劃分界限的沖動，她還是想要為自己辯解一下，不然反而顯得她舉止輕佻，不拿他們倆的關系當回事兒。
於是她在許函回頭拿紙條的時候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給他，而是把身子往前傾，茸拉這腦袋，眼神無意識地放在面前的英語考卷上，和他幾乎耳語。
“你知道嗎？其實人做一件事，有很多理由的，一部分因素和另一部分合在一起，有內因也有外因。”她頓了一下，繼續說道，“比如，這次的賭約就占30%。”
她在心裏竊喜，還好他不知道她有多麽喜歡他。其實，這個賭約並非虛構，差別是，這是她打定主意要向許函告白後，再和葉佳棠討的一個彩頭，萬一同意了呢？
沒有他就沒有賭約。
回過神來，她擡頭看著許函漫不經心地靠在椅背，放低了雙肩，為了聽清楚她的話而盡力後仰的脖子，差點撞上。
她沒察覺到，他們的距離是那樣近。
過了一會兒，前面又遞回來一張紙條：“那葉佳棠也太摳了，要是她請我們吃一年的KFC，我還能考慮下。”
紙條不斷地被交換，唐茉妍大腦短路，陷入了一種莫名的亢奮，麻痹了被拒絕的尷尬。
他答應她不告訴別人，關系還和原來一樣。
她也沒有很傷心，有一種意料之中的感覺，雖然這種感覺她在不久前才有過。
至少到現在為止，她沒有後悔。
話是這樣說，可當唐茉妍吃好飯回教室時，卻還是感到了一絲窘迫。
她眼睜睜看著許函沒事人兒一樣的落座，憋了一會兒，決定還是如實相告：“怎麽辦，我感覺好尷尬啊。”
雖說許函一向都不在意這些，但語氣也過於無辜了：“這有什麽好尷尬的。”
唐茉妍一時竟分不清他說的到底是真是假，一個眼刀甩過去。
他再接再厲：“我也不尷尬啊，你為什麽會尷尬呢？不理解。”
唐茉妍的眼裏幾乎要噴出火來，示意他好好說。
許函擰開茶杯，喝了口水，不緊不慢：“好吧，畢竟是你先提的嘛。”
唐茉妍突然就如魚得水了：“看來還是我們的兄弟關系太純潔了。”
“所以說啊，你有什麽好尷尬的。”
她知道這樣描寫很俗，但事實就是，外面那麽冷，室內卻多麽暖和。金色的陽光灑進來，他的面容逆光，臉被冷空氣凍得微微泛紅，絨毛也清晰可見，看起來很柔和很柔和，他的聲音裏有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，這句話也記在她心裏很久很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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